韋伯斯特：我支持校委會決定

【明報專訊】「學術自由」及「院校自主」是兩種不同，卻又有關係的概念。「學術自由」是大學學術的基石。我本人不認為任命主責內部行政事務的副校長與學術自由有很大關係（除非該副校長辦公室會因意識形態（ideological）或政治上，去影響升遷和申訴，但這絕不是港大的情况）。至今據我所見，港大學者仍然、亦將繼續在最高度的學術自由下追求學問。


沒有完全自主的大學

「院校自主」，則有關「組織自主」，這與「學術自由」並不一樣。其實，傳統的大學領導層經常將兩者混淆，犧牲了健全的大學管理。舉例說，在歷史上，學系、學院及其他組織會由一些沒受過高層管理訓練的學者，及學術自由理想主義但組織上沒約束力的人士領導，導致差勁的集體表現。時至今天，世界很少大學內的學系及學院有完美的組織自主。同樣地，很少大學，如果有的話，是擁有完美院校自主的學術機構。


私立大學的議程是由其校董會及資助者操控，世上的州立大學都是由國家及州份政治家訂立的教育及其他政治議程所管治，宗教大學是由信仰及教義操控。西班牙地區大學受到信念很不同的馬德里中央政府操控。歐洲大學的聘任及解僱等人力資源程序，是由布魯塞爾的歐盟官員規定。一些老牌大學受到校友極大影響，校齡較小的大學則常受工業界影響。香港實行一國兩制，這無可避免在社會和經濟大部分角落帶來挑戰及複雜性，大學也不能例外。學者不論身處何方，要與這些複雜因素共事是現實。英國的大學多年來一直有大量政府干預，由勞動力規劃、學術人力規劃（法國的大學仍是如此）、學生人數規劃、學費架構、籌款投資的能力、對倒退中的大學發校長任命指令等，故沒有完全自主的大學這回事。


未聞有人指控港大妥協

無論我身處何方，我經常留意一條相關問題：「所擁有的院校自主是否足夠支持我將世界級的教育傳授予聰明的學生及拓展知識？」我不認為我聽過有人明確指控港大在這方面作出妥協，我希望現在及將來都不會。對於陳文敏教授出任該職位的資歷，我有個人（贊成的）意見（personal（favourable）view），但這已不相干了，因為有一班比我更有能力（better equipped than I）的人，以更寬闊的視野（take the wider view）下了決定，對那決定我全力支持。


以上為個人意見，並不代表10名院長立場。


（編按：本報因應港大校委會否決任命法律學院前院長陳文敏出任副校長，以電郵向港大全數10名院長查詢其看法，包括校委會決定是否符合7月30日港大十院長共同發出的聲明中所指，秉承學術自由及院校自主。上文為Chris Webster回覆的全文譯本，原文為英文。原文刊於《明報》新聞網觀點版。）


作者克里斯．韋伯斯特（Chris Webster）是香港大學建築學院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