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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融﹕從72家房客到板間房、棺材房與劏房長青網文章

2013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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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mitted by 長青人 on 2013年01月29日 06:35
2013年01月29日 0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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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專訊】從1950年末屯門一所兩層高村屋擠上72家住客,香港負擔能力有限的「租房客」這60多年由牀位、板間房、梗房,住到今天的棺材房和劏房。我們進步了還是退步?


屯門的72家房客,是電影中的人和事,後來更變成內地電視片集。自然悲中有喜,人間有情,窮及苦中也找到浪漫幸福!做戲嘛。現實中租牀位、板間房、劏房的租客,真正的浪漫是當你離去後,回想才找到。


以個人體驗為本

進步?退步?那就要比較了。我沒有住過72家房客類似的地方。1960年代至1970年代初倒住過板間房和梗房好幾年。至於牀位、棺材房和劏房生活,沒住過但見過也參觀過,知道是哪一回事。


所以這篇評論以個人體驗為本。起由則來自運輸及房屋副局長邱誠武在立法會那一句「劏房有存在價值,也有四正的」。邱副局被人包括立法會議員罵個狗血淋頭,看來怒轟風波尚未熄滅。


租房客要求為何?這不離空間(70呎總比55呎多些空間)、安全(個人私隱及財物安危)、方便(出入容易及環境),當然要加上價錢合適。


假如72家房客算是72人,放在兩層高村屋,也已經是30多人一層。廁所及廚房只得一個。想像一下環境可以多差!當然鏡頭哪會顯示出來。香港村屋和市區租房怎也不是內地大庭院,周星馳的《功夫》一片中,每個人(角色)都好像是住在大梗房。在香港已是脫離現實了。


說回租房在香港,空間一定有限,錢付多也只大十呎八呎。最大的額外空間是窗口。房內的空間不足,但望出窗外已是大得多的空間和希望,哪管是望向人家的窗、牆或後街。不過有窗的房是最高級。那年代,只有頭房有窗。住頭房的是高級租客了。


梗房最安全,因為可以鎖門。板間房也可鎖門,但板間不到天花板,永遠安全有疑問。加上聲音無阻擋,哪有私隱?一屋幾伙廿人是平常,風化事件可大可小。小如換衣服,大至「周公之禮」,恐懼有人偷窺是常事。


最改變不了是廁所和廚房。以前的房子哪有套房、兩房兩廁這回事?一個廚房內有十個八個火水爐是正常。廁所才是大問題。洗面、洗頭髮、洗澡和大小二解,加上洗衣服哪不是在廁所做的?十多二十人住在一起,用廁所是最大爭執起源。所以房中必有痰盂,小解甚至大解等不來也可解決。


現實是生活逼人

電影中72家房客是相親相愛相照顧,做戲嘛!現實是生活逼人,互相關懷當然會有,但只限一屋中個別伙數個別人。那麼多人擠在小小空間,少吵少鬧少摩擦已是上天保佑。不過以往小孩多,婦女少外出工作,日間屋內總有些公用地方相處。


現在大家哪管怎麼左鄰右舍。今天每人都是個體戶,只顧自己!


劏房代替了板間及梗房。空間改不了,甚至更小不足為奇。在私隱上,它是平民版套房,有小小的個人廁所,也一定是梗房。房中自備電飯煲及電熱板更已是小廚房。全部自給自足。有空調,那取代了窗口。私隱是好了,個人方便是好了,安全?不用和其他人摩擦,甚至交往,在有些人來說,也是好了。這樣說,劏房是否可被視為是板間房和梗房的進步版?(這裏且不談劏房是否合法改建。)


至於牀位,那是以往最少私隱,最沒有安全感,僅好過露宿的住宿。棺材房是加了鐵籠的牀位。沒有什麼好了,只多了些個人財物的安全。


當然在一般一家人或個人自住的朋友來說,包括公屋住戶,不論住的是studio flat、兩廳三房,或豪宅獨立屋,租房住可能被視為「悲慘世界」。有人膽敢說什麼是以前的進步版肯定是「博鬧」!假如只是比較,今比昔好,甚至只是以前更差,雖然今天未算「好」,那是否也是進步?


香港怎可能人所不能

超歐越美呢?

這樣是否太理性?但做評論不以理性作基礎又好像變成信口開河!

當抽稅抽到市民叫苦連天的美國、西歐及北歐都未能保證每個國民有私人住所,香港又怎可能人所不能,超歐越美呢?有人收入不敷時就會向下發展,但求有瓦遮頭,不求什麼舒適。劏房就是解決需求方法之一。另類方法可以是特區政府走回頭路,一如五六十年代,給有需要的人自由在山邊,甚至郊野公園自建木屋,這也是解決之道。


唉,更理性了。踏進危險地帶了吧?


說起邱誠武副局長,我和他倒有點淵源。1980年代中期,我是《英文虎報》的總編輯,不記得是1985或1986,新招聘的記者其中一人是剛中大碩士畢業的邱誠武。


把說真話變成己任

當時我們很着重訓練新加入行的記者,尤其要他們把說真話變成己任。真話很多時不中聽,更會「得罪人」。不論面對的是兇神惡煞的黑社會、別有用心的政客或政府官員,或只想聽「好聽說話」的民眾,我們要記者們記着:「Truth is always the best policy, no matter what!」


雖然這幾年大家接觸不多,看來似乎邱誠武沒有忘記!

邱武,好好地接受人家罵吧。「Because you are speaking the tr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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