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中國人的胃

【明報專訊】在塞舌爾的第一晚，入住的酒店設有兩家餐廳，一間中國菜，一間意大利菜，反正都不是塞舌爾本土菜，我義無反顧，沒有一秒的猶豫，立刻選了中餐館，推門進去。


塞舌爾吃中國菜

這家酒店大約只是三星級，設施服務都不怎麼高級豪華，看到中餐館的招牌「中國餐館」4隻字以兒童體書寫，我就沒換衣服，打扮很隨意地以街坊裝，踢着拖鞋推門而進。


進去了，才發現，當地人似乎都盛裝出席，男士恤衫，女士穿裙。但既來之，則安之，找個不顯眼的角落坐下，打算快快吃完回去。


當地人的侍應遞上餐牌，我翻來覆去，看了又看，菜式重複都是油炸肉排、甜酸排骨……同樣的菜，只不過配上不同的醬汁。「你們的廚師是中國人嗎？」我忍不住問問侍應，她點頭，然後我就姑且一試地問，「你替我問問廚師能替我弄番茄蛋湯嗎？」她從廚房出來，說抱歉不能。


我再繼續低頭翻揭沉重的餐牌，剛巧穿著廚房服的廚師出來，顯然是中國人，他看到我，點了一下頭。機會來的時候，我們總要抓緊，也不理侍應先前已經說了no，揚手問他，可以替我煮番茄蛋湯嗎？「可以啊，就是西紅柿蛋湯嘛」，然後打蛇隨棍上，再跟他說要少油少鹽的炒青菜。


點餐牌沒有的菜

世上無難事，就只怕先打定輸數，先認輸。海外的中國人，心底好不好不敢說，但腦筋轉動快是肯定的。來外國開餐館的人，大多為生活搵兩餐，本來就不是名廚，不怎麼堅持什麼食材什麼食法，所以外國的中餐館，餐牌上沒有的東西，姑且一問，通常都有。愈簡單的菜式，機會愈高，番茄蛋湯基本得不得了，簡單美味，大江南北的廚師都會做，「出事率」低。當然，我們提出要求，也要審時度勢、「知難而退」，在細小的家庭式中餐館，也就不要自討沒趣，嘗試點手工繁複、對食材要求高的菜，即使他說可以，勉為其難也通常沒有好結果。


他沒少收我錢，我吃得開開心心，各得其所；雙贏，就能這麼簡單而愉快。


文、圖 黃潔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