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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評:郵筒去殖如阿茂整餅 失焦挑起矛盾釀爭拗長青網文章

2015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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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mitted by 長青人 on 2015年10月10日 06:35
2015年10月10日 06:35
新聞類別
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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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專訊】郵政署計劃全面去除市面郵筒上的皇冠標記及英國王室徽號,簡而言之就是「去殖民地化」。從法理角度,郵政署的意圖不能說不對,但是放在香港回歸的特定時空審視,從歷史角度而言,此舉是否有必要,值得斟酌。另外從現實角度,現在搞郵筒去殖,肯定在社會上挑起矛盾和爭議。後政改時期,大家都厭倦無謂爭拗,期望由政府以降集中精力,凝聚最大共識發展經濟、改善民生;此際卻有人帶頭喋喋不休,相信很多人都會認為此乃失焦之舉,沒有必要。


當年李瑞環 「茶漬論」 香港獨特性一語中的

郵筒上的皇冠標記及英國皇室徽號,涉及主權印記,在英國統治過的地方,就處理郵筒的皇家色彩有不同做法。例如早已脫離英國獨立的愛爾蘭,一直沿用舊郵筒,並未遮蓋皇冠徽號,只是把郵筒由紅色髹成綠色;仍未脫離英國的北愛爾蘭,郵筒曾被人偷偷改髹顏色,以示對政權的不滿。另外,1964年脫離英國殖民統治的馬爾他,雖然沿用紅色的英式郵筒,但郵筒上的皇冠標記均被刮掉。這些都顯示英國曾經統治的地方,對處理郵筒的殖民地色彩各有不同,不過也反映涉及主權的實質。


香港怎樣處理前朝郵筒,除了涉及主權,還須放在解決香港問題的兩個原則,即是尊重歷史、尊重現實來檢視。北京處理香港問題,原本是大而化之的「換旗換督」,其他保持不變。然而,皇家香港警察等明顯與英國連繫的部門,若在回歸之後不變,則負責內部保安的警隊竟然還有「皇家」銜頭,是尷尬的事。因此,1997年6月30日接近午夜,在事先策劃和充分準備下,警隊換裝去除皇家稱號與王室標記等,政府機構、部門辦公室懸掛的女王肖像,亦一併除下。可以說,那是一次大規模的去殖民化舉措,以體現中國恢復行使香港主權。


不過,同樣有殖民地色彩標記的郵筒保存下來,當時北京容許這些郵筒繼續使用,除了從實用出發,不可能一夜之間更換數以千計郵筒之外,相信還有盡量讓香港保持不變,以穩定人心和向國際宣示的目的。過渡期後期,雖然末代港督彭定康攪局,拆毀了「直通車」,但是基本上香港仍然順利回歸,這與當年北京高瞻遠矚、抓大放小的恢宏氣度有直接關係。因為北京讓港人和國際看到了保持香港不變的決心。


上世紀90年代,曾有本港社團訪京時,就有關過渡安排而提出回歸後更改以英國人名字命名的街道和地名,聲稱全面去殖民地化。當時北京主事官員頭腦清醒,並未接受。事實上,那樣改名極不妥當,除了動搖本港人心和國際觀感,公私營機構還需動用大筆資源配合,例如起碼需重新印製相關文件等,造成龐大虛耗並擾民。因此,改名在政治和經濟上都有負面影響,北京不做是明智之舉。


去殖只會製造爭拗 寬容大度人心回歸

從尊重歷史角度,李瑞環以「紫砂茶壺茶漬論」譬喻香港之不變,使人印象深刻。當時李瑞環是政治局常委、全國政協主席,他認為紫砂茶壺讓人愛不釋手,主要是茶漬顯示的浸泡歲月;一把老舊茶壺,若把茶漬清洗乾淨就失去况味,愛壺之人對它也失去興趣。李瑞環的譬喻,未明確指出香港回歸後哪些東西應該保留、哪些應該去除。但是,英國統治了155年的香港,無論怎樣再認識,都無法把英國的影響和因素全部去除。目前一些殖民地色彩在本港呈現,不應該解讀為「戀殖」,它們只是李瑞環口中的茶漬,使香港散發出獨特况味。當然,極少數極端人士拿出龍獅旗招搖過市,那是政治逆反行為,與使人珍愛的茶漬不能相提並論。


從現實角度,近年本港保育意識抬頭,對於顯示不同年代的郵筒,從外觀到標記設計都是香港的集體記憶;現在要去殖化,無論用什麼方式,都會被認為是切斷歷史的延續性,勢必引起反彈。若當局執意改動,屆時不排除引發一場抗爭浪潮,則原來目的為去殖的舉措,則反而促使更多人挺身捍衛「殖民地郵筒」,效果適得其反,場景則十分荒謬。若要人心回歸,並非對郵筒動手腳,或去除更多殖民地色彩就可以達致,反而是重拾當年處理香港問題的泱泱大度,真箇貫徹尊重歷史與尊重現實,則萬衆歸心又有何難哉。


全面清算殖民色彩郵筒,不知道出自哪一方面的主意,但是已經製造了問題、挑起了矛盾,而效果可能與原本盤算背道而馳。當局最好及時煞停,否則或會淪為另一次「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的註腳。事實上,由生鐵鑄造的殖民色彩郵筒只剩59個了,約佔全港郵筒總數的5%;即是說其他約1150個郵筒都已經不存在,如今讓僅存的生鐵郵筒散落港九街頭,默默訴說一段殖民歷史又有什麼不好?政府從無謂的爭拗甚至對抗抽身,埋首和推動其他政務,才是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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