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麟：又丟失了3年

【明報專訊】3年前，現屆政府的所謂新氣象，有3處地方展現。其一，是處理土地問題；其二，是處理經濟多元發展的需要，例如創新科技；其三，是願意着手處理長遠之社會福利改革。


3年後呢？

土地供應仍然緊張，成效需時。經濟沒有多元發展，創科局仍在立法會膠着。但更重要的，就是社福制度的全面改革，恐怕連寸進也沒有。


過去20多30年，主張全民退休保障制度的朋友，對各種方案之利弊，已經有充足的論證，他們其實只是等候政府say yes而已。至於反對的人士，理據亦很清楚。換言之，現在退休保障的各種方案，已非政策大論戰（坦白說，印象中，1990年代的全民退保論戰，正反雙方的爭拗比現在更激烈），只剩下政府有幾大的意志去推動。


推全民退保 只有兩個可能

為何歷屆政府，由肥彭開始，都不同意全民退休保障方案呢？這並非商界反對那麼簡單，而是來自政府官僚。因為政府官僚從來都未被說服，可以在不用政府包底之下，就可以有一個自給自足式的全民退保方案。這一點，主張全民退保的朋友應相當清楚。官僚態度如此，全民退保要成功推動，只有兩個可能：即在政治上，有一股極為強大的，由上而下的壓力，迫到政府內部官僚不得不放行，這裏也要涉及到第二個可能，在社會有一股極為強烈的，由下而上的壓力，迫政府官員不敢say no。


我們不能妄下斷語，在沒有足夠論據下就批評現屆政府高層，沒有強烈意志迫官僚接受全民退保，但從政府官僚透過扶貧委員會之操作，以及現在放風出來的說法可見，政府高層的政治意志並不太高，至少迫不到官僚退讓半分。而且，人們也看不到，政府高層與民間社會有足夠的互動，共同向官僚施壓。難怪現在商界也不太擔心全民退保方案了，因為這兩個星期，從政府的動作可見，周永新教授所提出的退保方案可以休矣。


同樣情况，也發生在標準工時的議題上。反對標時的商界，應該可以放下心頭大石，因為人們也看不到，現屆政府高層有極大的政治意志去推動。至於社福界及勞工團體想推動全面取消強積金對冲機制，相信也遙遙無期。


上屆政府，好歹也推動了最低工資政策，但也不敢觸動其他社福議題如全民退保，因為上屆特首出身官僚，是抓公共財政政策上位的，心裏已不信全民退保，更遑論公開支持，同時，相信他亦知道，全民退保式的東西，不能靠口號，行錯第一步，本地工商及建制派反對，外資不同意，泛民作壁上觀不願公開力撐，只得建制及泛民部分勞工界議員支持，方案必敗無疑。現屆政府敢於挑戰，提出研究，已是小進步。但3年以來，卻沒有寸進，可見現屆政府遇上官僚阻力，束手無策，既無法動員建制派支持，更沒有辦法與泛民合作製造壓力，更無法引導各界友好公開支持改革。現屆政府在全民退保、標準工時等社福政策跳票，看來無可避免。


但是，我們就這樣，丟去了3年。說好的不要磋砣歲月，只爭朝夕的施政豪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