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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口結構勢拖慢增長長青網文章

2011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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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mitted by 長青人 on 2011年12月05日 18:09
2011年12月05日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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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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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專訊】當仔細看經濟增長時,就會發覺,經濟增長可分成人口增長和生產力增長兩個部分。這就是著名的「索洛經濟增長模型」(Solow Growth Model)(由Robert Merton Solow和Trevor Swan在1956年提出),它可說是幾乎所有古典經濟理論的基礎。

然而,當衡量變化莫測的周期經濟起伏時,經濟學家卻傾向於將重點放在短期因素,即是生產力的各種形式的變化。

對新興市場國家來說,這往往就意味着看勞工的生產力,以及試圖量化每名工人一年大約可以增產多少。而對於發達國家,人們就傾向於將重點放在資本生產力。即是那個經濟體在分配資本方面的效率如何,我們應該期望什麼樣的投資回報率等等。勞工生產力多數在後期才會想到。

日本勞動人口比例 30年間大跌

若在今天的主要經濟體應用這些指標,我們可以得出結論,美國的前景看來會較光明(正如其經濟數據改善證明),歐洲還有一段長期的「煉獄」日子,因為需要去槓桿化。中國則仍然有非常強大的增長力,即使平均增長率可能從過去幾十年的兩位數字有所回落(我們預測,在未來5至10年,中國大陸仍可維持大約7%至8%的GDP增長率)。

但是,對於較長期的經濟潛力來說,現實是,一切都受人口變化和人口結構影響。相比起今天大家在籌算季度預測,甚至按每小時、按分鐘計算的交易,這往往被遺忘掉。

人口結構的影響力是巨大的,雖然不致於等同命定。我們最近探索的一個指標是「黃金勞動人口比例」,即是20歲至59歲的人口相對60歲以上人口的比例。對於長期的經濟增長率,這個比例是很重要的──如果一個國家有很多處於「黃金勞動年齡」的人口,以及相對較少的退休人口,其經濟增長就往往較快。

未來20年 中美勞動人口比例急跌

這主要是因為,當需要供養的長者較少時,工作人口就可以儲蓄較大比例的收入,從而作出較多投資。相反,當「黃金勞動人口比例」下跌時,生產力、投資以及經濟增長都會放緩。

關於人口結構轉型的警世故事,當然是來自日本。由1973年至2006年,日本的「黃金勞動人口比例」從5下跌至2。同一時期,其經濟增長率從接近8%下跌至低於2%。這正是為什麼大家討論出生率過低的不良影響時,總是會提到日本。

在日本,現在寵物的數目還多過兒童。因為學生不夠,有些規模較小的學校正在關閉。也許,日本花那麼多錢開發家用機器人,並不是巧合。畢竟,若出生率繼續直線下降的話,誰去照顧下一代的老人?

大家都知道日本的命運,但很少人了解,中國和美國現在都面臨着類似的人口結構過渡問題。中國的人口結構過渡情形將會與日本相同,速度只會更快──中國的「黃金勞動人口比例」,將會由現時的5,下降至2033年的2。

在美國,過去50年,「黃金勞動人口比例」一直維持在3.2至3.5之間,非常穩定。但是,美國的「黃金勞動人口比例」現正下跌,預計到2027年,將會下跌至2。在日本,「黃金勞動人口比例」由3跌至2,是發生在1992年至2006年,正好與所謂的「迷失十年」重疊。

當然,這裏並不是斷言,美國和中國將會面臨「迷失十年」,雖然兩國都顯然有經濟挑戰要克服。

人口結構雖然非常重要,但到底只是推動經濟進步的眾多因素之一。此外,預測得愈長遠,亦愈不可靠。但我們知道,上述預測在未來20年內是相當準確的,因為這個比例只統計20歲或以上的人(20年後達到20歲的人,現在已經出生了)。

當然,中美兩國政府亦有抗衡的力量。在美國,只要顯著提高移民配額,就可以改變人口結構。中國雖然不太可能接收大量移民,但它亦有其他調控工具。

利用調控工具減衝擊

留意,「黃金勞動人口比例」只是一個人口結構的統計數據,它只是反映了勞動人口和退休人口的大約比例,而非確實的數據。在中國大陸,超過50歲的人的勞動參與率現時是相當低的。只要提高這群人的勞動參與率,勞動人口和退休人口的實際比例,就不會好像以下的圖表般下跌得那麼快。

簡而言之,自1980年以來,相對年輕的人口結構對中國和美國的經濟增長,都起到了顯著的支持作用。但是,這個有利的因素,將會在未來二十年內急劇惡化。這引發了一個令人不安的問題──現時的經濟政策究竟考慮了多少人口結構的假設?

特別是,美國和中國愈來愈傾向依賴增加發行國債,來推動經濟增長,背後隱含的信念是,負責償還國債的人口(勞動者)將會維持遠遠多於持有國債的人口(退休者)。

日本已經證明了,人口結構轉型可以引致債務水平出現爆炸式的上升。因為負責償還國債的人口下降,意味着舊的國債永遠都不能真正清還,只能靠發行新債來「債冚債」。所以,中國和美國正面臨着抉擇。

兩國日益依賴發債保增長

兩國可以大幅限制新債的發行量。從長遠看,這對生產力來說是好事;但在短期內,卻會引致社會和經濟緊張。或者像日本般,為了維持社會的和諧及凝聚力,讓國債繼續上升,但就要承受生產力和經濟增長下降的後果。目前尚不清楚,美國和中國是否已準備好面對這樣的抉擇。

Pierre Gave

GaveKal亞洲區 研究部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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