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平凡 OL闖阿富汗救援

【明報專訊】「大學畢業，當上OL，難道人生下一步就是結婚生仔？」頭上別了一個清麗花夾的楊凱霞，任職無國界醫生高級主任，化了淡妝的她外表嬌柔，當年因抵不住OL的刻板生活，毅然跑到戰火連連的阿富汗和南蘇丹服務。去年1至4月，她到阿富汗重開辦事處，開闢人道救援之路時，也發現當地人淳樸真誠的一面。 當無國界醫生義工 「許多事也要趁年輕才做到，但當然不是心口掛個勇字就去做。」大學畢業後，楊凱霞當了數個月OL，坦言工作沉悶，曾轉職到服務露宿者組織及環保團體，最後任職無國界醫生，但她認為在本地工作未能看清地球另一端的貧窮地區，得知機構有意在阿富汗重開辦事處，決定報名當義工。 其實，無國界醫生在阿富汗一直有辦事處，但5年前5名志願者被殺後，辦事處關閉，至去年才重開。「阿媽知道我去阿富汗當義工時，反應很大，問我是否想去狙擊塔利班。」楊凱霞表示家人雖然擔心，但尊重她的決定。 去年初，楊在阿富汗首都喀布爾擔任行政及財務工作，與3名外國志願者負責申請團體牌照、招募當地員工及建立醫院服務網絡，單單是平日跟當地人開會，已令她見識當地文化禁忌。 見識當地文化禁忌 「阿富汗女士一定要面掛頭巾，身穿長衫，不可露出手臂及大腿，而且男女不可正面對話，否則會視為行為不檢。」楊凱霞說，初次跟當地員工開會，男女背對背各自坐在一邊，令她哭笑不得，幸好她是外國人不用受這習俗規限。然而，平日她的打扮務必入鄉隨俗，不可單獨一個女子走在大街，因為怕被人擄走，即使是短短100米的路程，也要坐機構專車。 在當地開荒的首要條件，是申請團體註冊證，但楊凱霞指等了兩個月，證件仍未到手，她疑惑下直接聯絡當地政府職員見面，但甫見面，「那職員問我幾多歲，是否已大學畢業，傾談間才知對方很重視年齡與輩份，可能我外貌比實際年紀輕，當告訴他我已大學畢業，對方便放心下來，沒多久，註冊證便順利批了」。 槍戰火箭炮近在咫尺 去年大選前夕，當地反政府游擊隊發動襲擊，首都常有槍戰。楊凱霞首次聽到火箭炮和自殺式炸彈近在咫尺，死亡如此接近，但她很泰然，「人生總有一死，要避也避不過」。 她不時被當地婦女邀到家中作客，但基於安全考慮只好一一拒絕，間中則邀請數名婦女到她的家聊天。雖然只是數個月生活，但令她體會到當地人重視誠信的一面，「對方看到你遵守承諾，會視你為好兄弟，如果你食言，就永遠得不到對方信任」。 明報記者 彭碧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