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五﹕只嘆沒有曼德拉

【明報專訊】近日「一大一小」、「一南一北」兩件事令筆者關注。南者南非是也，北者香港是也。「大」為南非國父曼德拉離世引發的懷思，「小」則指本港在政制改革中引發的紛爭。


也許是機緣巧合，不由得將這兩件相距萬里的事做一聯繫。


曼德拉何以受到全世界不分種族、不分地域、不分政治態度的元首及平民的幾乎眾口一詞的擁戴？除去他能忍受近30餘載的牢獄苦難，將其一生貢獻給了他的人民，其最大的功勳在於他能摒棄種族仇恨，盡其全部心智說服和帶領剛剛擺脫種族歧視的黑人族群包容南非的白人族群，締造了一個不分種族包容和諧的新南非。


究其全部智慧的根髓，就是包容。而說服黑人族群去包容他們的世敵，則需要登高一呼和一言九鼎的號召力及超脫世俗的智慧。之所以南非的浴火重生彌足珍貴，是因為在當今世界上不是每一個國家，每一個族群都能做到。


眾所周知的以巴衝突，印巴對立，其解決的難度不能說難過南非，但其恩恩怨怨、戰事連綿數十載，至今仍在這個地球上你死我活，不由得不令人佩服曼德拉的偉大與卓越。


凡世上之事，說勢不兩立可，說化干戈為玉帛亦是轉眼間的事，從看似水火不容到一朝扭轉乾坤，需要機緣，需要內部外部環境，需要政治智慧，更需要登高望遠的高屋建瓴的政治眼光。


由南非及曼德拉聯想，凡政治，無非是政治家審時度勢，在利益和輿論、人心向背的考慮中進進退退，並取中間值予以考量妥協，只知一味地向前衝而不計其他，只能稱為「莽夫」，而非政治家。


香港的爭拗難道不能尋找中間值？

由是回到目前在香港的爭拗，難道就不能在眾多的政治訴求中尋找一個循序漸進、穩妥適度的中間值？各式民主各有利弊，在社會變革的進程中，循序漸進、穩紮穩打應是一個最為穩妥，並避免社群分裂、經濟受損的方式。


在中國的傳統價值觀中，有許多珍貴的教益值得借鑑，「退一步海闊天空」、「和為貴」，化為今天的實際亦可看作「有商有量」、「互諒互讓」、和諧包容。比起南非的翻天覆地，我們的這點事又算什麼？


再跳出來看看近鄰泰國，「紅衫軍」、「黃衫軍」的爭鬥何日是了？那些心中有佛、溫良敦厚的泰國人到哪裏去了？在爭鬥之初，誰能想到今日的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