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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倩瑩﹕六四對本地學運、社運的意義長青網文章

2015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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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mitted by 長青人 on 2015年05月08日 06:35
2015年05月08日 0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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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專訊】近日,社會各界對學聯表示今年將不出席支聯會的六四燭光晚會有極大爭議。但鑑於避免給新一屆的同學有老鬼干政之感,仍未曾就此直率地表達個人想法。既然唯一反對出席晚會的浸大學生會已不幸地通過退聯公投,我就不怕大膽分享就六四與本地學運和社運的個人經驗和反思。


六四照出本地大學的學術自主

當年身為學生會外務副會長,代表中大參與學聯會議,2010年暑假過後,在開學初即提出由學聯舉辦各院校的巡迴展覽,展示由同一美籍華裔雕塑家陳維明創作的「天安門屠殺浮雕」。舉辦展覽的目的,除了悼念六四死難者外,亦是希望借展覽為一面鏡子,讓學生及社會看清大學管理層能否捍衛自主,照出當下大專院校的學術自由和學生的表達自由真面貌,進一步讓青年學生(包括來自內地的交流生)透過面對歷史來確認良知,建立爭取民主和自由的決心。當年浸大代表在浮雕移交典禮中,便這樣提到:「六四既不單是一個悼念儀式,更不是中國發展歷史上的冰山一角。那是一份對於國家發展的關注,一個對於社會公義的追求,更是一種自我覺醒的精神」。屠殺浮雕先後於浸大、城大、理大、港大、嶺南進行時約半年的巡迴展覽,最終經各院校在學聯會議中商討同意,由曾健成義務修補及組裝後落戶嶺大至今,成為嶺南人不能磨滅的重要印記。平反六四於學生來說,一直都不止於歷史,而是新一代政治啟蒙的藥引,是保存基本良知的重要戰線。


牽動本土空間政治的鬥爭

當年的浮雕,雖然沒有如民女般受到公眾高度關注,但每一次的展出都是對校方、學生及公眾良知的考驗,每場的展出皆擔憂學校會借故打壓。過程中,學生會和校方就校園公共空間的使用互相角力,嘗試於人流較多的地方進行展覽,校園政治由教務延伸到空間,爭取學生作為校園持份者的應有空間使用權利,這亦是學生在實踐民主的寶貴部分,自此培養出對權力和空間的敏銳觸覺。由六四而延伸的公共空間政治角力,還包括2010年支聯會衝入中聯辦而引起該地屬公共或是私人地方的爭議;此外,亦有本月底支聯會就當年擺放民女及浮雕被控觸犯《公眾娛樂條例》的上訴案開審。雖然這並非追求平反六四的運動原意,但不論是在校園還是社會,六四都在間接和直接牽動出本土空間的政治鬥爭,慢慢建立和交織出我們的民主香港,這是我所理解六四超越維園燭海的另一本土意義。


晚會台上的「反對洗腦教育」

到「改變始於抗爭」

學聯由支聯會創立至今,一直每年風雨不改的參與燭光集會。縱然外界不斷批評晚會過分側重哀悼死者,又或忽略香港民主面向,我無意在此探究,但學聯每年的參與都有深刻的反省和帶有推進社會改革的目標,而支聯會從無過問學聯代表的發言內容。在接棒擔任學聯秘書長的2011年燭光晚會,我說,我們要秉持六四精神,反對洗腦教育,以行動抵抗強權,不能屈服於謊言歪理之下,讓22年的堅持付諸東流。學聯是很清楚地把八九民運的精神繼續重提和延續作本土各種社會議題抗爭之用,而非止於追思先烈。隨後的七一學聯便以「抵抗獨裁文武鞭」為題擺設街站,收集過7000名市民聯署反對國民教育獨立成科。其後有一次跟之鋒聊天,才得知原來有學民成員向他表示,當年曾被晚會中學聯的發言所震撼。民主本應就是一代傳一代的事業,我是這樣被喚醒過來而投入社會運動中,後來的人理當繼續呼喊抗爭下去。六四燭光晚會,是屬於港人的重要政治場所,讓我們每一年繼續把臂同行,把八九民運的精神延伸,於生活中實踐、於抗爭中體現。去年晚會,學聯拉着「希望在於人民改變始於抗爭」的布條上台,非常令人感動,然後七一昂首被捕,緊接9月罷課、重奪公民廣場,掀動全民參與的雨傘運動,就這樣為香港的民主翻下新一頁。正正是學聯,把六四與本土抗爭緊緊扣連,讓自由開花。


雖然雨傘運動一役,喚醒無數市民學生而產生的政治能量,是六四無法比擬,但每一年的六四活動,就好比良知底線的民主試劑,並讓新一代清楚知道獨裁的禍害,亦是其他社會運動絕對無法取代。六四對本地學運、社運的意義,一直都由香港人所書寫,絕不是單由支聯會來定性。至於學聯的存在,就是繼續把歷史真相承傳,把民主實踐,讓改變到來。


作者是2011年香港專上學生聯會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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