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專訊】立法會議員葉劉淑儀早前在報章撰文,以當年擔任保安局長所接獲的投訴為例,指出男戶主跟外傭因有曖昧關係而導致家庭破裂的個案甚多,繼而認為外國媒體報道亦應多加留意「大量菲籍女傭在港淪為外籍男士的性資源」問題。老實說,香港對外傭服務需求有增無減的趨勢難以逆轉,我們與其操心現時大量外傭受聘來港有可能影響本地家庭夫妻關係、增加發生婚外情的機會,不如正視本地僱主與外傭之間在家庭關係上的複雜問題。
把事情倒過來想,從外傭權益出發,戶主家庭糾紛如何牽連到外傭在港處境上的問題,似乎是我們一直忽略的。筆者曾撰文指出,過去本港外傭權益運動上,一般把外傭問題納入整體海外勞工權益的議題上討論,主調是視虐傭為嚴重的勞工剝削事件。其實不妨換個角度看,把虐傭理解為另類的家庭暴力。
家庭會傷人
家庭帶給我們幸福,但有時候家庭也會傷人,而被傷害的也包括外傭。參考過去外傭受虐的個案,不少帶有家庭暴力問題(包括性侵害)的影子,這或與外傭工作公私領域的界限模糊問題有關。
外傭是來打工的,肯定跟僱主沒有親屬關係。但需知道,強制同住政策對外傭的影響,遠超於生活空間的限制。更大問題是,這安排實際上意味着外傭被納入僱主家庭生活圈之內,不管僱主或外傭喜歡不喜歡,外傭都得成為僱主家庭的一分子,與僱主家庭分享生活所需、起居飲食、處理家庭事務。
所以不難想像,當家庭出現糾紛的時候,在僱主家庭裏地位卑微的外傭則容易成為發泄對象。我們可從印傭Erwiana被虐打案中報道所形容的受虐關係及情况,略見一些家暴事件的特點。
首先,施虐者的行為許多時候並非處心積累要傷害對方,而是突發性、間歇性、情緒性的;其他大部分時間雙方其實可能安然相處。就這樣下去,受害者較易「體諒」施虐者的行為 (「認命」或主觀認為情况尚可接受),亦一廂情願會覺得情况會慢慢改善,使得他們甘於繼續活在暴力循環裏。
其次,僱主與外傭的相處問題,往往也是家務問題,尤其是照顧小孩方面,家庭成員之間容易出現摩擦、爭執,更可能因而對外傭施以「家暴」。
而且,受虐外傭跟許多家暴受害者一樣,生活長期依賴施虐者,在財政、社交、資訊上亦很大程度上受到隔離,令他們無法擺脫「危險家人」的魔爪。家暴受害者面臨是否離家而去的痛苦抉擇,需承受很大心理壓力和社會代價。而對於不少受虐外傭而言,離開這個「家」的實際代價主要是飯碗不保。外傭擔心向外尋求幫助會「小事化大」,捲入刑事起訴過程之類的「麻煩」,直接或間接令他們失去現職,甚或不能繼續留港工作,所以大都傾向息事寧人,選擇啞忍。
虐傭案隱蔽性高
根據社會福利署數字,近年新舉報的虐待配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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