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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角騷亂解構:埋藏黑夜的真相長青網文章

2019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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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mitted by 長青人 on 2019年05月10日 21:40
2019年05月10日 21:40
新聞類別
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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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日報】旺角騷亂發生至今超過三年,事後大批市民被拘控,至今大部份案件已審結,包括由高等法院重審涉及梁天琦的案件,3月底亦有結果,當中大部份被告於砵蘭街的控罪均不成立。涉及暴動罪的案件至今有近30人被定罪,雖然當日抗爭者武力程度是回歸後史無前例,由時任特首梁振英到一眾政府高層,無不立時把騷動定性為「暴亂」,但對當晚事發緣起,以至觸發衝突的前因後果,卻一直未有完整定論,因港府堅持拒絕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尋找當晚的來龍去脈,建制派則聲稱法庭審訊已發揮調查作用。觀乎過去多宗涉及旺角騷亂的暴動罪審訊中,法官總會強調,案件非要處理政治或警方的部署對錯,而是要裁決被告是否干犯控罪,換言之,法庭只能呈現事件的單一面向,只聚焦涉及被告的個別時刻,無助全盤理清當時民怨為何爆煲,甚至為何有人拋出第一塊磚頭。本報藉此時機,連月來追查及訪問多名當晚現場目擊者,包括攝影師、社運人士及案件被告,以民間力量整理出一份旺角騷亂調查報告,包括整理一直未有答案的案中「疑點」、重組最關鍵10小時衝突經過,以及探討騷亂後各牽涉團體所受影響等,嘗試為香港人書寫法庭審訊時未曾涵蓋的「真相」。
特約記者︰黎彩燕 譚凱欣
協力︰陳珏明 謝明明
攝影︰袁筱儀 謝榮耀 黃雲慶 張志華
【旺角騷亂連串問號】
法庭上的審訊會說「疑點利益歸於被告」;但旺角騷亂後,換來是時任政務司司長林鄭月娥嚴詞斥責:「不要再找任何藉口為他們(抗爭者)掩飾。」建制派就說:「不屑為暴徒辯解。」惟「一個巴掌拍不響」,當日本來是呼籲市民支持小販的活動,如何演變成警察向天開槍再「讓磚頭飛」?衝突雙方對此都脫不了責任,除被視為是引發騷亂元凶的本土民主前線,香港警察當晚行動部署亦是關鍵。
兩響槍聲 源於指揮失當?
涉及暴動罪的審訊中,不時會觸及警方當時的行動情況,惟始終並非警方的紀律聆訊,警方部署及行動出錯等非案中關鍵,在法庭上均未有作深究,而警方當晚的判斷,以及指揮是否存在失誤,答案恐永遠石沉大海。究竟當晚警方留下哪些未解問題?
第一,警方是否有跟食環署協調打擊小販非法擺賣?警方何時作出支援及如何支援?又處理跟市民間的衝突?
第二,當日午夜前的砵蘭街,並非全時間都氣氛緊張,當時曾一度熱鬧如嘉年華,但警方疑似計劃清場,即令警民衝突加劇,本民前及後更宣佈舉辦選舉遊行,過程中警民關係科是否有居中協調,何以當時警民關係會越來越惡化?
第三,警方決定在砵蘭街清場,把人群推向亞皆老街,但警方在該處並未有佈防,是否涉及部署失當?而亞皆老街的交通警員卻要求人群返回砵蘭街,是因為不清楚同袍的行動?如果以結果論,群眾累積了更大不滿。
第四,交通警黃慶威兩度向天開槍示警惹來爭議,警務處長盧偉聰事後稱需調查才能回應是否有違使用槍械指引,黃慶威事後獲花雞繩嘉許。惟多位不願具名警務人員確認,指引規定警員不能向天開槍,何以黃慶威當時可以「例外」?
第五,雖然控罪顯示警方在9日零時已視砵蘭街發生「暴動」,但警方特別戰術小隊(速龍小隊)翌早清晨6時才到達旺角,為何姍姍來遲?警方內部是否有機制,決定何時才召喚速龍小隊?
第六,庭上披露了當晚警隊行動的最高級指揮人員,是西九龍交通部高級警司陳國基,以及時任旺角警區副指揮官、總警司丘紹箕,不過兩人一直未有被傳召出庭,外界也沒有方法得知警方當晚行動的決策和盤算,難以判定警方內部是否有人需為事件負責。
讓磚頭飛 是早有預謀?
對比警方行動,2016年農曆年初一中午於fb專頁發佈題為「本土特色 勇武捍衞」帖文的本土民主前線,號召市民到旺角撐小販,被視為煽動當晚騷亂的幕後黑手,本民前前發言人梁天琦及召集人黃台仰便被控煽惑暴動罪,前者最後罪名不成立。梁天琦庭上一直否認有預謀,究竟本民前在騷亂中擔當甚麼角色?又應該承擔甚麼責任?
一、事前預謀還是突發遊行?控方一直欲以帖文質疑梁天琦當時已報名參選,欲以激進手法表現自己測試支持度,但梁否認,強調沒考慮選票;他自辯時直言:「完全冇預計嗰晚會咁發展。」
二、保護市民卻衝擊警方?梁天琦庭上解釋,預計警方會武力驅趕市民,望以候選人身份置身警民中間,期望警方使用武力時有顧忌。雖然遊行少於30人不用事先向警方申請,但《公安條例》同時列明如三人以上集會涉及暴力、煽動性行為,便構成「非法集結」,本民前成員後來持自製盾牌跟警方「對峙」,黃台仰更指揮群眾衝擊警方,反成為警方清場藉口,更偏離保護市民「原意」。
三、小販能擺賣為何仍「硬碰」?多位受訪者不約而同指,警方未干涉擺賣。攝影師凱撒憶述,「好像兩個互不相干的平行時空」;社運人士關兆宏質疑,如要保護小販,「好像沒有必要去到這樣程度的武力。」但他理解群眾有不滿情緒,「我篤串魚蛋都咁多差佬!」形容衝突「同件事已經脫鈎」,但黃台仰號令群眾衝擊直接引發衝突,理由何在?
四、梁天琦與黃台仰的主導角色?控方庭上曾質疑兩人說話背道而馳;重審時梁天琦首度透露跟警方對峙時,他曾質疑黃的前衝指示,稱一直望留在原地。辯方指黃台仰言行及想法不一定與梁天琦掛鈎,但當晚本民前的行動,究竟誰主導?
五、開槍後黃台仰去向?控方透露開槍後梁天琦被捕,警方影片紀錄再不見黃及疑似本民前成員。認識黃台仰的阿泰(化名)是唯一聲稱在現場一直見到黃的受訪者,憶述黃以連帽外套笠頭並打趣問:「認唔認得出我呀?」形容黃像「指揮官」,到處查看「抗爭」戰況及「低喃」:「跟住下一步燒嘢喇。」黃台仰事後被上門拘捕,騷亂夜後期他去向如何?究竟有否指揮放火、挖磚及掟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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