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港澳自貿區 或陷「單相思」

【明報專訊】廣東方面近來就粵港澳自貿區頻繁放話，但考慮到北京高層尚無法通過剛剛啟動的上海自貿區評估「自貿區」的得失，以及港澳方面擔憂之心大過配合動力的情况下，粵港澳自貿區短期內有可能陷入一頭熱的「單相思」之局。


廣東須自證自貿區必要性

廣東省人民政府金融工作辦公室主任劉文通日前出席亞洲金融論壇時表示，廣東正在申請以粵港澳合作為主題的自由貿易區。廣東省長朱小丹也在廣東省政協上透露，商務部和省政府已正式向23個部委發出徵詢意見，修改後上報國務院。


一連串的表態透露出兩個重要信號。其一，廣東方面積極推進；其二，中央和港澳目前態度不明。


廣東的積極不難理解，一則，在上海自貿區獲批後，廣東作為改革開放最前沿的地位已經有所削弱。省委書記胡春華近期也提出了「廣東要為全國創造更多改革經驗」的要求。二則，在製造業「騰籠換鳥」過程中，如何更好的通過和港澳對接，發揮服務業優勢，也是廣東一直在思考的內容。


廣東要讓想法落到實處，首先須自證自貿區的必要性。從中共過往的改革習慣而言，2到3年的試點經驗是改革全面鋪開必不可少的條件。在上海自貿區剛剛啟動尚不足以提供案例研究的情况下，中央開始鋪攤子的可能性很小。


但廣東的一個有利條件是，自貿區的氛圍在內地已逐漸濃厚。無論是習李外訪的講話，還是近期多個省份把自貿區納入全面深化改革的安排，讓自貿區存在加速鋪開的可能。


不過，除了說服高層，廣東比上海更難之處在於其自貿區的建設還得取決於港澳的意願。近年來，廣東始終在致力於降低服務業開放門檻，拓展粵港貿易自由化，但香港一直擔心自身優勢會被廣東取代。


從浦東到深圳，中國改革新區的理念一直是通過政策優惠吸引企業聚集，從而為該區域增加吸引力。但上海自貿區低於人們預期的稅收優惠和負面清單的管理模式，說明中國新時期的改革試點理念已經從提供政策「胡蘿蔔」，變為以放鬆管制為基礎的「自由牧場」。


粵港澳自貿區戰略定位成關鍵

粵港澳自貿區料也將遵循這一思路，不過鬆動的方向值得考量。如果粵港澳自貿區主打服務業開放，「推動審批制向備案制轉變，以開放倒逼改革」，充其量是上海自貿區的推廣，因此理應在數年後以總結上海自貿區經驗為基礎推出。


從目前的情况來看，粵港澳自貿區打出的招牌是「推動人民幣跨境使用和構造離岸及在岸人民幣中心」，這是一個頗有針對性的安排，因為各方對上海自貿區最大的詬病，就是其對人民幣資本項下的可兌換等事項，都只有一個方向性的表述而缺乏細節性的安排。


不過，儘管廣東靠近港澳，但無論是利率市場化還是資本項下可兌換的系統性改革，均很難通過以點帶面的方式，由某個地方承擔改革突破口的重任。因此，上海面臨的尷尬在廣東設想的粵港澳自貿區中同樣會遇到。


因此，在一些專家看來，粵港澳自貿區的定位還是應該基於廣東獨特的地緣優勢。廣東社科院區域與企業競爭力研究中心主任丁力指出，對廣東而言，若其承擔起率先探索內地和港澳經濟合作的新制度，配合推進全國的改革，那麼粵港澳自貿區在未來獲批的可能就會很大。


馮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