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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檢基﹕我唯一的政治老師長青網文章

2011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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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mitted by 長青人 on 2011年01月26日 10:00
2011年01月26日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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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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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專訊】司徒華桃李滿門,視華叔為師的,還有民協立法會議員馮檢基。馮打從大學時代已仰慕華叔,之後千方百計主動認識了這位前輩;1980年代初,更得到時任基本法草委的華叔提名任基本法諮委成員。但六四後,雙方因處理與北京關係手法的差異而「斷交」。20年後,一次港鐵站偶遇,華叔主動上前打招呼,讓馮檢基開心得不得了。馮說:「我一生人當中,華叔是我唯一的政治老師。」

1975年,20歲出頭的馮檢基,在港大讀一年級,因負責學生會「香港周」活動的教育問題研討會,首次遇見身為教協會長的司徒華,即被對方詞鋒吸引,決心要認識這名社運前輩。

1976年,馮檢基到了社區組織協會(社協)做事,在大坑東工作,2年後發生金禧事件,教協希望將事件帶入社區,便找社協合作,在較多金禧師生居住的大坑東搞地區活動,馮檢基終有機會認識華叔。

親授「軟硬兼施」「長短棍」

當時的馮檢基,有點像粉絲追隨偶像的「癡情」,「1983、84年間,一有空,我便衝上教協文景樓會址碰運氣,若華叔不在,我便在那裏做義工,有時幫忙摺《教協報》;碰巧華叔回到教協,我便抓着華叔不放,跟他談東談西。1個月,我總會跑上教協三兩次……那時的我,很癡心喔。」

1980年代初,中英就香港前途談判,馮跟華叔等組織了民促會,爭取建設民主制度,華叔是召集人。就在那時,馮檢基從華叔身上學會了兩件事﹕「軟硬兼施」與「長短棍」,「華叔當時跟我們匯報跟中英官員的會面,總會解釋為什麼這一次要强硬,另一次要稍讓。他教曉我,在談判或爭取的過程,必須針對對手,再決定採取什麼態度。」

至於「長短棍」,是指事件總「有長有短」,領導人必須判斷這次是持久作戰還是短暫問題,尤其作為壓力團體,若要打持久戰,但力量又不足,便要集中火力在短期內「狂砌」,才有機會勝利。

1985年,是華叔與馮檢基最緊密的一年。身為基本法草委的華叔,推薦馮出任基本法諮詢委員,「他說每名草委都可提交一份諮委推薦名單,北京對他們承諾,每份名單中,必有一人被選中……他跟我說,他的推薦名單上只有一個人,我問為什麼那麼少?他就說,我提一個名,那個人選便是我揀的,如果提兩個,那就變成是由中方揀選。之後他告訴我,他提名了我」。「從這件事,我看到華叔沒有門第之見,他沒挑教協的人。聽完後我心悅誠服,由手法到胸襟,完全無得彈……我相當感激他,華叔也許不當我是學生,但我視他為我的老師。」

六四後分歧 關係冰封20年

這段「師生」關係,卻在1989年六四事件後急速冷卻。

六四後,民主派認為要與中央割蓆,但民協在1990年決定,可就中國統一、中國民主化、香港民主化及重大民生這四大問題與北京接觸,取態與其他民主派大相逕庭。1991年初,時任國務院港澳辦主任魯平訪港,民協決定約見他,這是六四事件後,他們第一次再與京官見面,除了令民協被猛烈批評,馮檢基與華叔在政治策略亦出了嚴重分歧。

「近20年來,很多時是在支聯會活動跟華叔碰面,大家會點吓頭,打個招呼,我內心很不是味兒,因為華叔曾是一個我很喜歡的前輩。華叔這個人很執著,他喜歡的就很喜歡,不喜歡的就很不喜歡,我感覺他是很不喜歡我跟北京接觸。這個不喜歡維持了很久,從他的身體語言我感覺到。」

港鐵站偶遇 華叔一句解凍

兩人關係,直至華叔79歲生日前,才告「解凍」。

「已記不起是華叔證實患上癌症之前還是之後了,有一天,我在港鐵站,正準備上車之時,突然有人捉着我的手肘,我一望,是華叔!他問:『阿基,你去哪裏?』我已經不懂說話,開心到不得了,是20年來第一次,很開心。我已記不起他說什麼,我又說什麼。」

後來一次飯聚,馮檢基跟一名中大教授提及那次相遇,對方說﹕「神很厚待你了,要不是有緣分令你碰見華叔,華叔又這樣捉着你的手,今日他離開了,你可能這一輩子也很不安樂。」「這段話,解釋了我當時的反應。」馮檢基說。特約記者 梁美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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