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專訊】捷克良心哈維爾去世後,美國右派一直將他描繪成是「自己人」,然而哈維爾批判的,絕不僅是共產主義,正如美國斯拉夫語教授達納赫(David Danaher)所說,哈維爾同樣「批判表面是民主的西方」。
人權律師:在生實撐「佔領」
1970年代曾赴布拉格協助哈維爾的人權律師羅伯遜(Geoffrey Roberston)直言,哈維爾一直爭取的,是在社會主義和自由之間的平衡,若他仍在生健康,一定會支持「佔領華爾街」運動,以及因涉嫌向維基解密提供美國外交電文機密、被美國軍事法庭審訊的曼寧(Bradley Manning),因他們都是哈維爾所描述「無權勢者的力量」(the power of the powerless)的最新例子——無權勢者以良心真話,挑戰制度和意識形態的謊言。
追逐盈利消費 同樣扭曲人性
在仍是異見人士的時代,哈維爾已多次指出東歐共產制度面對的危機,其實,整個西方現代世界也在面對,它是一場全球的「非人化」(dehumanization)危機,只是共產世界以更極端的形式展現出來。這明顯不同於西方常標榜的「民主世界」與「共產極權世界」是二元對立的。
哈維爾指出,在共產制度下,非人化的表現形式,是將自然環境和人的需要,屈從於意識形態和計劃經濟要求之下;在西方世界,非人化的表現形式,則是將同樣的自然環境和人的需要,屈從於另一種意識形態(追逐更高盈利及消費主義)和自由市場經濟之下。哈維爾指出,無論在東歐共產世界還是西方「民主」世界,這種意識形態和制度對人性的扭曲,背後都有政治壓迫做後盾,儘管論政治壓迫程度,共產世界要比西方嚴峻得多。
在哈維爾眼中,抗爭更大程度是要伸張人的價值,反抗制度對它的踐踏,無論是阿拉伯之春還是佔領華爾街,都是這精神的體現,亦印證了哈維爾對極權壓迫的分析,在後冷戰時代一樣管用。無怪達納赫說﹕「當我們懷念哈維爾作為一位偉大道德思想家時,我們必須準確掌握他的信息,而非選擇性地懷念,藉以自我開脫。」
明報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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